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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考上大学嘛?

2018节日法定节假日共11天,包括元旦、春节、清明节、劳动节、端午节、中秋节和国庆节。

一、元旦:1月1日放假,与周末连休。

二、春节:2月15日至21日放假调休,共7天。2月11日(星期日)、2月24日(星期六)上班。

三、清明节:4月5日(清明节)4月6日(星期五)4月7日(星期六)放假,共3天,4月8日(星期日)上班。

四、劳动节:4月29日至5月1日放假,共3天,4月28日(星期六)上班。

五、端午节:6月16日至6月18日放假,共3天,与周末连休。

六、中秋节:9月22日至9月24日放假,共3天,与周末连休。

七、国庆节:10月1日至7日放假调休,共7天。9月29号(星期六)、9月30号(星期天)上班。

林徽因的孙子、孙女都改了姓氏,原因是什么?

林徽因的孙子、孙女之所以都改性了,是因为他儿子梁从诫离婚再婚的原因,第一次离婚以后儿子跟了前妻,并随前妻姓周,梁从诫二婚的女儿因为不想活在祖母的光环下也改随母姓姓方,改姓风波是梁家人几代的恩怨造成。

林徽因作为民国著名的才女,气质、儒雅于一身,当时追她的女生很多,排成连,但是最终林徽因被建筑大师梁思成拿下。两人坠入爱河,结婚以后生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子叫梁从诫,女孩叫梁再冰。

但是幸福没有多久,林徽因去世,梁思成就再婚娶了自己的学生林洙,当时师生结婚很多人反对,有违常理。但后来还是顶着压力结婚了,但还好林洙并未生下一儿半女,梁家只有林徽因的儿女,女儿会出嫁,我们就不说了,就说说他儿子的女儿,林徽因的孙子孙女改姓原因。

林徽因儿子梁从诫第一场婚姻是和他的青梅竹马周如枚结婚的,但是好景不长,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因此婚姻破裂离婚。周如枚离婚后把儿子带回了娘家抚养,周如枚家就三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因此周如枚就让儿子改成了周姓,以便为周家继承香火。这也就是林徽因孙子改姓为周,名为周志兵。

后来梁从诫二婚,生了一个女儿名叫梁帆,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子,但是因为梁思成和林徽因光环的原因,身为孙女的梁帆生活和工作受到很大影响。怎么努力都离不开祖父祖母的光环,因此随着母亲改姓为方,名为方帆。

从此看来梁从诫的思想还是很开明的,对子女很尊敬,顶着各种舆论同意孩子改姓。

拜求美人如玉剑如虹或每晚一个离奇故事第一百零一夜以后的内容

正 文 一、何处“借”来玉骢马

马蹄溅过,几瓣杏花乍起。

段青衣说过,莺歌恰恰,便是江南。

我骑着玉骢马招摇过市,额上的一点菱花痣,皎皎如星,溶在三月的春风中。我随意踢了踢小短靴,上面绢绣着几簇泛旧的冰梅,笑对着江南烟陇上的繁花似锦。段青衣口中莺莺燕燕的江南风情并没让我过多瞩目。

毕竟,从本质上讲,我是一个贼,不关心风月,所关心的是哪些战利品将落入我的手心;哪些战利品分文不值,偷它们等于浪费我宝贝的技术含量。

胯下的玉骢马,便是我的战利品之一。

两天前,拜月庙香会上从一远看上去模样貌似俊俏的白衣公子手里,所得。之所以说“貌似模样俊俏”,是因为我没能到近前去考证,而据我多年累积的江湖经验看来,男人这种动物,很多都是“远看山有色,近看大惊失色”的。

那白衣傻小子手下的一帮家丁还曾在马屁股上追了半天。为首的家丁,一看身子骨知道是地球人的来头,但是再看他那张脸,分明是天外来客。我被这新物种吓得花容失色,紧张过度中,脱下一只短靴扔了出去。

要说我掷飞镖的技术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烂,但是这一次,短靴却掷得不虚此发啊,嘭——就将此人砸倒在地。早知道这样,我将以前的飞镖都做成靴子状就好了。身后那些家丁并没因此而总结教训,依旧狂追不舍。唉,依照他们的智商,根本就理解不了,两条腿是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

倒是那白衣公子,特沉得住气,眼皮都不眨的,依旧跟拜月庙香会上刚泡的某一闺阁美妞扯扯小手,眉来眼去的。那神轻气闲的样子,根本没把这匹马放在心上。

如此看来,我还是一个好人,替这马换掉了无良的主人。在马背上我还考虑了一个很具现实意义的问题,就是现在江湖上很多少侠,喜欢一身白衣打扮,他们以为这就飘飘出尘了,其实,特别土,一点儿都不时尚。最恐怖的是某些“老侠”,硬是一身白衣。他们以为老黄瓜刷上绿漆,可以蒙混过关。殊不知他们这身打扮,再配上稍稍风尘了的脸蛋,就算不像地狱中的白无常,也像是刚刚奔丧回来。

另外,我第一次做贼的时候,所盗之物,就是做客到我们角浦一中年胖侠的一袭白衫。说到角浦,我得小小插上一段话,那就是,角浦虽然小,但是常有陌生人来此诡异的溜达;陌生人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觉得诡异了。其实,我本来就没当这其中的任何一陌生人诡异过,因为只要你在角浦呆过,接触到总是飞檐走壁且好爱偷看别人洗澡的一斛珠;或者将羽毛扇子上的羽毛摘下来插满头的刘师爷;哪怕是角浦里那种甜瓜的刘土豆,甚至最不起眼的地保吴征福啊、江湖郎中蒋瞎子啊,你就知道什么叫日新月异、斗转星移;其他人在角浦这各色人等之中,简直就是再过平常不过了。

继续说那个被我偷了白衣的中年胖侠。

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那中年胖侠居然又穿着另外一套白衣晃荡在角浦的阡陌上,把酒临风,作玉树状。我一看,恼了。你怎么能这么玷污“玉树临风”这个词眼在我心中的伟岸形象呢?所以,我再接再厉,不屈不挠,长线作战,一连偷了他十八次。

看着第十八套白衣的时候,我心想,出一趟远门居然会带这么多衣裳,这小子难道是贩衣服的?靠,就是贩衣服的,这下你该“山穷水尽”的穿别的颜色了吧?

为了庆祝这一革命性胜利到来的时刻,我特地一大清早抱着俩地瓜当午饭,跑到他落脚的那家客栈蹲点儿。结果,这个胖侠哥哥,在日上三竿的时候,下身穿着他仅有的小白裤衩,上身缠着客栈的白床单,一脸愤愤走上了大街。他的“白色”偏执狂惊得我将俩地瓜还没啃,就“pia”掉在了地上,砸出两个大窟窿。

后来,白衣胖侠哥哥被角浦的地保吴征福给绑到了我们黄花县府大衙,说是因为这中年胖侠衣着不整、破坏公共秩序;体态丑陋污染社会环境。

马兰花,也就是这位胖侠,名字是后来得知的,刑满释放后,疯哭着跑出黄花县,他拿捏着兰花指拔出腰间宝剑长啸:天妒蓝颜哪!

随后,离开。

不出半月时间,此君(据我推测,是这白衣胖侠)将自己的不幸遭遇传遍江湖。所以,“角浦”二字,便成了“贼窝”的代言词,甚至被误传为:全民皆偷。

但是,待我在江湖之上游荡久了,才知道,马兰花并不是对白色有偏执,而是那段日子,他正在披麻戴孝而已,不想一片孝心,却被我无情的、硬生生的给蹉跎了。

因为角浦村这灰色调传闻的影响,黄花县的政绩一度停滞不前。政绩上不去,县太爷包孜普包大人满心苦恼,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包夫人见老爷如此,凭借着女人猎犬一样的知觉,外加县太爷的绍兴师爷跟村妇一斛珠有前科,便固执的认为包老爷也是不学好,被某个狐狸精给迷了魂,才如此这般。于是,整日里在县衙中一哭二闹三上吊,因为屡吊不死,浪费了无数条麻绳,黄花县的麻绳一度价格飙升。

甚至,每到固定的时间段,那些卖麻绳的算准了是县太爷夫人闹上吊的时候了,便推着车子到县衙门口卖麻绳,都道自己的绳子质量好,保准夫人你这次准吊死,决不会再浪费你半分钱。

包夫人无心听他们的叫卖,自己在一车车的麻绳中挑选出一根一看就知道擎不住自己那一百五十斤体重的绳子,飞奔回县衙继续上吊。

总的来说,虽然包大人号称自己因生活的烦恼导致了一脑袋的包,但是外人看来,这老夫妻俩的小日子是过得风风火火、有滋有味的。

包大人的家事可以暂且放到一边,由着包夫人大闹天宫,但是身为一方父母官,总得有点点滴滴造福于民的地方吧。幸亏,包大人的绍兴师爷刘奔诸比较机灵,刘奔诸这个名字的意思,据刘师爷自己解释道,就是:他刘某人的聪明才智奔超诸葛亮。

刘师爷给包大人出了一条计策,有道是,政绩上不去,那就搞活经济吧。两方面只要一方面优秀,县太爷就不至于被撤职,说不定还会成为带动经济发展的典范呢。

包大人一听,VERYGOOD!好主意!

于是刘师爷就想了很多不错的广告语——

“你想寻找最好的玉,那么,请去蓝田;你想找最好的“帮手”,帮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那么,不要犹豫,来角浦吧!“

“在这里,没有最专业,只有更专业!”

“角浦,角浦,梦想财富的旺铺!”

“找到角浦那只“手”,小康日子天天有!找到角浦那只“手”,嫦娥也想回地球!找到角浦那只“手”,就算下岗也丰收!”

就这样,这个貌似含糊,但是内涵清楚的广告语,在地方与中央打着擦边球的情势下,迅速红遍大江南北。迅速有各色的江湖人等从四面八方来到角浦,瞪着色迷迷的小眼睛,寻找适合帮他们实现“梦想”的那只“手”。

这个方案带动了角浦的各行各业的发展,饺子馆,包子铺,旅店客栈等等都生意火红。他们甚至结伙推出了服务套餐:在此客栈住三天以上、同时到本客栈推荐的饺子馆用餐九次以上者(含九次者),外加纹银十两,便可获得角浦最炙手可热的“神偷”出山作业一次;或者加纹银一钱,获得与角浦“神偷”合画肖像一套。

从此,很多县衙捕头也不必辛苦的翻山涉水抓小偷了,就乔装一扮,到某客栈住三天,某饺子馆再吃九顿,最后,掏出一文钱,要求与自己心仪的神偷“合影”,待画师画完了“合影”,那神偷的手上也绑上了枷锁。

最后,因为太多神偷遭此劫难,这种套餐服务最终因为与时代发展严重脱节而被淘汰了。

或者,有人要问,角浦的小偷真有那么多,那么专业么?

我无从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角浦虽未必有很多很多的贼,但是,绝对有天下最优质最具潜力的贼。

每当说起“神偷”这方面的事情的时候,段青衣春天一样的脸上总是挂着秋天一样不屑的表情。没关系,谁让我一直这么欣赏他的品位呢?说起段青衣的独特品位,不说别的,就说最基本的一点——他从来不会傻X兮兮的去穿一身白衫。这应该是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地方。

段青衣在我身后,绕来绕去,看了这匹玉骢马半天,然后哂笑,小仙,你就是花二十年时间也驯服不了这匹马的。段某我劝你还是早早物归原主吧,免得惹来大堆的麻烦!还得我跟在后面给你擦屁股、洗尿布。

我的脸微微一红,他的用词总是让我消化不良。我甩了甩鬓前几绺乱发,斜着嘴巴反讥他,怎么?这马是你亲戚,你这么了解它?还有,段青衣,你听着,离开了角浦,咱俩就没关系了!你是你,我是我!

段青衣一脸温吞的笑,冠带飘举,面容如玉,眼睛里泛满了柔情蜜意,他说,吆?丁小仙女,不高兴了?吆,你看这粉嫩的小脸,怎么拉的这么长,都跟这马成了表兄妹了!你看看你眉心那朵菱花痣,都跟着你的长脸变成喇叭花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特长”,早知道我从捡到你那天起,把你卖进“马”戏班子了。说完,他特得意的长笑不止。

我没理他,段青衣这男人,总凭借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在人前摇晃,指手画脚。

尽管,很多时候,他的提议都是对的。而且,我每闯一次祸,段青衣都会天外飞仙一般豪情万丈的跌到我面前,如他所说的那样,“为我擦屁股、洗尿布”。

可是这次,他错了,第二天,这匹马已经乖乖的成了我的坐骑。而且乖乖的载着我招摇过市,还是全自动的,不用我控制,哪里繁华,它往哪里走,让我看到了不少漂亮景色。为此,我在它的额前插了一朵大红花。一方面表示自己对它的满意,另一方面,表示自己对它的占有权。

本来,从古拙的角浦来到水润的江南是段青衣的意思。他一边甩着绣花锦帕,一边眉眼如丝的冲我抱怨,说角浦偏僻,听曲儿的人少,而他又是一个戏子,哎吆吆,不能不为生计奔忙。

我直着小爪子掩着血盆大嘴笑,笑得唇角的浅浅梨花涡都塌陷成深井了,却不知该对眼前的男子怎样置言。

段青衣弹了弹长衫下摆上的尘土,看了看我,寻思了一会儿,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话来,说,小仙,等你长大了,我想,你应该是天下最好看的女贼了。

那时,月光荧荧恰好映照在他身上,石雕般清晰儒雅的眉眼,恍如梦中。他的这句话让我没来由的脸红心跳了很久,不得不甩着手看着天说着“今天的太阳居然是圆的”这样的话来掩饰。

可恨的是,他沉吟半天后又蹦出了下面的话,他说,小仙,你说等你长得那么好看了,我将你卖到怡春园呢,还是小红楼?

我直接九十度直直的躺在地上,长昏不醒。

为此,在来江南的路上,我一直往段青衣的小白马的草料里面掺泻药。小白马一路上,蝴蝶步,八字步,XO型步,折腾个不停,折腾得段青衣不得不收起他的大脚改乘小轿。

切,对于我这种信奉“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以及“无毒不丈夫”的人来说,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我就继续往他的轿夫的饭菜里下泻药……段青衣太纯良,当然不会想到我头上,就这样,这个“新上任”的戏子,一脸委屈、满脸狐疑的被折腾了一路,折腾到了江南。

绵甜的吴侬软语化成小曲儿从江南女儿的樱唇滑出,听得人心荡漾。

我打马经过茶肆时,听到说书段子:说是江南的旧时三绝与今日双绝。旧时三绝均在当时声名显赫的玉满堂:冬暖夏凉的寒玉棋;见血封喉的杏花针;色冠江南的玉夫人。只可惜一场大火,寒玉棋碎,杏花针断,玉夫人玉蝶儿也香消玉碎。

说到这儿,双目失明的说书老人不仅音调有些凄婉,不知道是我的眼珠子抖还是那个老人真的情绪有些激动,反正凭借着一个职业贼的观察入微的本领,我看到他苍老的喉结处也有些微抖。而他又仿佛生怕听书的人觉察,便话锋陡转,说起今日双绝。

关于双绝,他只说了七个字:“美人如玉剑如虹”。便捻须作笑道,各位看客,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茶肆里的听客们,意犹未尽的散去,我笑笑,心想,要是段青衣唱戏能唱的像说书的老头这么“入戏”的话,我天天在角浦给他办个人演唱会,他负责唱,我负责点银票。我们就不需要这么为了讨生活天涯海角的奔命了。

在我掉转马头准备离去时,玉骢马便开始有些小烦躁,小白眼翻得风生水起,不太肯听我的话。任凭我掉转缰绳,它执意要向我不想它去的方向走。

就在这僵持之际,一道身影如一团破棉絮一样从我身后袭来,风一般翻上马背,锁住我的咽喉。

我立时绝望起来,后悔没有听段青衣的劝,不该骑着这马四处张扬,看来今天要香消玉殒了,可怜我还有那么多“顺手牵羊”得来的战利品没来得及脱手卖掉,这会是我多大的亏损啊。身后却传来段青衣怪怪的声音,他挪开锁在我喉咙上的手,说,小仙,你疯了!你当这马像你一样低能啊,它会将你带到它原主人面前的!

没等他的话落音儿,玉骢马果真戴着大红花疯跑起来,段青衣眉心一紧,抱紧我一跃而起,如鹤唳九天,姿态优雅的——滚落在江南的青石板上——

这猪真该死!生怕自己被摔伤,所以拿我当肉垫,四平八稳的把我压在身下。

我被段青衣硕大的身体压着,眼睁睁的看着玉骢马欢腾着小马蹄扬尘离去,段青衣俊美的大脸如肉饼一样贴在我的鼻尖上,唉,生活多么绝望。

段青衣从我身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都不看我一眼,不无嘲笑的说,这么通灵性的马,真要落在你这智商的女人手里,可就糟塌了。

他又转身,看着我,满脸深思的问,小仙,这马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低着头,不答话。本来嘛,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我要偷人家马的时候,先跑过去,问问马的主人,喂,你叫什么?你必须回答,因为我马上要偷你的马了,偷回去还得贴上你的名字做标签来分类。

微风缓缓袭来,束发的飘带飘起,柔柔软软的抚过段青衣英挺的面庞。段青衣举手轻轻挡开,说,小仙,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总一身男人装束,不男不女的,你不烦,我看着还烦呢。你知道那马为什么离开?它憋屈,被一活人妖骑着,它能不憋屈吗?说完,扭着大屁股晃荡着向杏花楼走去。

我在他身后,念念有词,从他祖宗一代一直诅咒到他祖宗十八代。

正 文 二、杏花楼里初相见

三月,杏花如雪,飞满旅人头,也飞满了杏花楼。

江南风月,达人雅士,处处遗情,金粉飘香的寻欢之地,自然不能不提杏花楼。段青衣一到江南,便跟长出了八条腿似的,噌噌噌——一路狂奔跑到了这里。此后就长驻于此,天天写一些酸溜溜的“淫词艳曲”与美人们唱和。

当然,除了在杏花楼搞此类“低级”的派对,他还常去洪福戏班与那里的小戏子们眉来眼去一番,号称陶冶情操,普渡众女生。另外,他还时常不明不白的消失在江南的青石小路上,追问起来,道是拜访了三年前在此认识的一个故人,相识的原因是浩然正气的他无意的一场搭救。据说此故人将江湖上最绝密的一百二十八道的机关破解术教给了他二十八道,作为对他救命之恩的感谢。本来是要全部交给他的,但是,当时他时间紧急,就早早赶回角浦了。

我一听,便迷糊起来。三年前,段青衣似乎跑了很多地方,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并未记得他有过什么江南之行。遂要开口问他。

未等我开口,段青衣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于是,很哲学的告诉我,没有记忆的事情并不等于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嘛。你没有记忆你从你妈妈肚子里爬出来,你还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我一听,果然是段青衣,果真是有道理!

当然,段青衣在外寻欢作乐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到处在市井里溜达,赌个小博,押个小注。听听江湖最新版本的八卦。比如,关于小心眼法丰方丈和他最新型号的草鞋;多年前,中原某家的小妾们被强人连夜偷到了江南,如今在某某青楼挂牌;京城某名捕与某XX大盗关系暧昧,导致一起离奇盗窃案多年未破等等。

当然了,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杏花楼里欣赏着段青衣的美色度春秋的。

杏花楼虽然不是江湖,但是也有双绝,一绝是樱桃美人关若兮,很少有女子娇小到国色天香的境界,如果有,我只见过一个,那便是关若兮。二绝是水晶话梅,并不知晓是谁人腌制,腌出来的话梅竟然是通身晶莹剔透,筋络清晰,聊是毒药,也人人争抢着食入腹中。这就好比杏花楼的女色。自古的男子都知道:雅一点说,红颜祸水;俗一点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知道归知道,杏花楼的生意一直好得跟街对面的“救济堂”似的,楼里头的姑娘好比“救济堂”里刚出笼的白菜包子一样抢手。

这个世界,被救济的穷人,永远没有寻欢的贱人多。

段青衣就是在寻欢的贱人,而我是眼睁睁看着贱人寻欢的人,所以我是贱人er,或者贱人est。

一颗话梅入口,七分浓酸,三分清甜。我倒挂在雕梁上,撇起嘴角,冲段青衣吐吐舌头,说,好酸啊。

段青衣本来喜笑颜开的眉心顿时皱起。此时,他正与杏花楼的头牌关若兮讨论一段唱词,说是“花红柳绿人影软,谁人负呢喃?”

这段词与他们不正常的调笑恰好同那颗话梅一起,一种入耳,一种入喉,我又是那样正常的一个人,所以,不说酸是不够正常的。

段青衣斜身坐起,理了理冠带,冲着关若兮笑,朗月一般的眼眸闪过丝丝温柔的光,他说,小孩子的话,别认真。边说边从桌上捡起一颗话梅核掷向横梁上的我,看似手力很小,但我知道,如果被砸中,我很可能变成七仙女之流,从此在天堂上飘啊飘。所以我不得不翻身跳下,结果,由于重心不稳,我跟一只大蛤蟆似的摔在段青衣跟关若兮面前。

我爬起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段青衣,你这猫娘养的耗子,果真是戏子无情!

段青衣拿起若兮的手,轻轻握住,柔声软语的,好若兮,好妹妹,为证明我是个有情的戏子,我这就让小仙给你买桂花糕吃啊。说完就翘起兰花指将我拎出了美人的香闺。

他说,仙大小姐,我没让你跟我来江南,我要你留在角浦,你不听。既然来了,就别净给我添麻烦!你记住你的本分,你是一个贼,晚上要出没,白天就睡你的大头觉好了,别总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我靠,你晚上也晃,白天也晃,你到底累不累啊?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这俩熊猫眼,贼的职业仪容全让你给丢尽了!

我冲段青衣狡黠一笑,我说段青衣,你个猫娘养的,我熊猫了我也是最好看的女贼,你不熊猫你也是最难看的男……

段青衣立马捂住我的嘴巴,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温暖而清亮,让我想起儿时角浦的月光,想起茅草屋前那个凝眉舞剑的少年和他胸前胭脂石的那一点艳红,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地,和天空中那轮丰盈的月亮。仿佛他所有的心事和隐忍只有这峰回路转的剑光才能斩除。很多年后,这份闪烁在眸的痛楚凝敛成此刻的淡然。

段青衣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我的脸颊上,我们在杏花楼里僵持着这个暧昧的动作,此中温度,在我脸上微微的染开一层芙蓉红。段青衣松开手,说,小仙,咱们不能因为拌嘴而坏了大事啊。咱俩不是还要赚好多好多银子么?等咱俩有了钱,咱就在角浦建满山遍野的茅草屋住!

他的宏伟目标感动了我,我一想,要是有这满山的茅草屋住,我也能混得早退休,以后就专职在家做待业青年。晚上靠在段青衣这猫娘养的身上数星星,白天就挂在竹子上装短尾熊猫数我们的茅草屋。

正当我眼前充满了无数的茅草屋,杏花楼的大厅里响起一阵邀宠般的喧闹,便听到老鸨春妈妈蜜炒糖栗子一般的声音,道是:哎呀,我的寒少爷,您瞧瞧您这多日不来,可想苦了我们家若兮丫头了。这脂粉不施的,整个人都给这泪珠子泡憔悴了。可心疼死个人了。春妈妈的声音很大,像是提醒关若兮,让她赶紧将段青衣这个祸害收藏起来,不要耽误了做贵人的生意。

段青衣慌忙拉着我跑进若兮房里,说,贵人来了,小生暂避一下。说完就拉着我钻进关若兮的红木雕花衣橱里。关若兮倒也从容,并不惊慌,顺手扯了一把脑袋上的头发,揉成蓬松状,做出一副憔悴的惹人怜爱的模样。我心想,什么叫“整个人都给眼泪珠子泡憔悴了”?被段青衣的甜言蜜语泡开花儿了我还信。唉,这春妈妈幸亏没去茶肆说书,要是她去说那儿书,保准弥天的假话也说得跟煞有其事一般,末了,那盲眼老头也只好下岗待业,然后靠“救济堂”的白菜包子勉强度日了。

那个所谓的寒少爷进门后,只见关若兮腰肢扭得跟水鳗鱼一样,巧笑盈盈,粉泪点点,迎了上前去,凄切婉转道是,寒少爷,你可想死奴家了。这多日来的冷落,莫不是奴家哪里伺候不周了么?

寒少爷貌似很受用的接受了关若兮的问候语,道是最近出了一趟远门,所以,就辜负了佳人这么久。

关若兮转悲为笑,吩咐下人备上等好茶与点心。我透过衣橱的缝隙隔着幔纱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哇!哇!哇!

眼前的这个男子分明是拜月庙里栽在我手里的那个白衣小公子!

我的段青衣他亲娘来,他真是女人杀手啊,从良家美妞到风月场中的佳丽,他还真是通吃啊。真搞不清这样的小白脸到底是女人的福音还是祸害呢。不过,今天他倒没特傻冒的穿白衣,而是一身绛紫色的长衫,锦带轻缠,玉牒浅缀,玉树临风的小身板就勾勒出来了。还是很令我身心舒坦的打扮。

半柱香燃过,那个寒少爷一直在吃青玉盏里的水晶话梅,然后同关若兮闲话琐事,问起关若兮,他上次来同她提及的老夫人寿辰请人唱戏的事,问她可想起什么好的人选来。

关若兮妙眸含笑,贝齿轻咬朱唇,将一粒水晶话梅讨好一般送入寒大少爷嘴中,说,寒少爷吩咐的事情,若兮怎么敢忘记了呢?倒是有那么一个合适的人,只是不知能不能请到。就是请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寒大少爷的法眼。

我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段青衣,原来段青衣还是蛮有策略、蛮有智商的嘛,我还以为他来杏花楼是为了美色,没想到也是为了跑生活嘛。我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那小公子,转身跟段青衣嘟哝,你见过男人跑青楼里来只为了吃话梅的么?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段青衣压低声音,他俯身看着我,高挺的鼻子几乎碰到我的额头,他说,小孩子,别思想那么龌龊好不好?

我低声冷哼,你思想不龌龊你干吗要躲在衣柜里偷窥别人的旖旎春色呢?

段青衣真是猫娘养的,毫不留情的对我下了毒手,俩指头拿捏的特别好,直接掐在我的胳膊内侧最痛的地方,我凄厉的惨叫一声。

立时,寒少爷的目光如剑一般透过幔纱望来,冷冷的,如同大漠中孤独的翔鹰,摄人心髓。

关若兮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来掩饰,段青衣已经细起嗓子,莺啼一般,呀,小姐,你不是让我给你找水红罗裙么?谁知这衣柜里竟有老鼠!啊!说罢尖叫一声,随手扯下一条水红罗裙搭在我肩上,大脚一伸,将我踹出了衣柜。

我直直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爬起来后,就傻傻的愣在原地,好在若兮已经会过意,连忙道,小仙,你个傻丫头,可别唐突了贵客啊。快来见见棋苑的羽子寒少爷。

我应声,很为难的从幔纱中慢慢挪出,那件飘逸的水红罗裙是我满身粗布衣服上唯一的颜色。那时,我恨死了段青衣这猫娘养的,让我这么落魄的出现在一个绝世美男眼前,而且以杏花楼红牌贴身丫头的身份。

我突然发现,近距离来看这男人,竟真是美得令人抓狂。我当时无比的后悔,早知道我不偷他的玉骢马了,我直接偷他不就得了。然后我也不将这美少年脱手卖给别人,直接将他摆到我的茅草屋前,当花瓶。左边段青衣,右边羽子寒。等等,棋苑……羽子寒……这,这不就是段青衣这猫娘养的来到江南的主要目标吗?好了,这个留到下面再详细交待,先说我可怜的处境吧。

寒少爷的眼睛如尖锐的利剑一样划过我的脸,划向我身后的衣柜。他啜了一口茶,问关若兮,这么一个手脚粗大的丫头,如何侍候得了你?不好,不好,太不好了。不如卖掉,我重新从棋苑给你找一个手脚伶俐的。

他的话让我羞愤不已,我突然后悔当时偷了他的马没有给煮掉吃了,让他今天在杏花楼泼猴一样的戏弄我。

若兮咯咯的笑,说寒少爷,你太说笑了,我这丫头,可是上等的好颜色啊,只因奴家怕她打扮起来抢了奴家的风头,没想到却犯了寒少爷的眼睛。说罢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退下。

我会意,悄悄地退下。

谁知寒少爷竟然大手一挥,一把拉住我。指端的力度隔着粗布衣服,渗入了我的皮肤,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黝黑中透着莫名的笑意,很轻薄的将那件挂在我身上的水红罗裙挑起,魅惑至极的声音,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这件红衣配在你身上,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前几天,一朵大红花配在我的玉骢马上,真是妙啊!妙啊!

我一听,七窍流脓,真想抓起地上所有的话梅核砸得他满身是眼儿,才能解气!不知道好看的男子之间,是不是天生有灵犀。他和段青衣这猫娘养的,怎么同时都将我和玉骢马相提并论呢?我丁小仙不仅能飞檐走壁,还能倒挂在杏花楼的房梁上,那玉骢马是能飞檐走壁,还是能倒挂在杏花楼的房梁上呢?

关若兮挽起裙角,轻轻滑入寒少爷和我之间,不动生色的拉开他的手,三分醋意,七分轻嗔,说,一个丫头而已,寒少爷何必这么同她计较呢?

每种造型,都会引领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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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依疚纵性
     发布于 2022-06-29 07:10:34  回复该评论
  • 牌关若兮讨论一段唱词,说是“花红柳绿人影软,谁人负呢喃?” 这段词与他们不正常的调笑恰好同那颗话梅一起,一种入耳,一种入喉,我又是那样正常的一个人,所以,不说酸是不够正常的。 段青衣斜身坐起,理了理冠带,冲着关若兮笑,朗月一般的眼眸闪过丝丝温柔的光,他说,小孩子
  •  莣萳傻梦
     发布于 2022-06-29 09:59:45  回复该评论
  • 那朵菱花痣,都跟着你的长脸变成喇叭花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特长”,早知道我从捡到你那天起,把你卖进“马”戏班子了。说完,他特得意的长笑不止。 我没理他,段青衣这男人,总凭借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在人前摇晃,指手画脚。 尽管,很多时候,他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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